科拟/数物/自家人设注意
/天啦我竟然写了一整篇心理戏XXX
(最近迷之高产?
姓名对照‖
物理/爱格伯特
数学/路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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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ysics\ 爱格伯特把灯打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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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从开关上滑落下去,屋子里已经不再是装满漆黑夜色的模样。润泽的暖色光勾画了室内所有物体的轮廓,使其上带有白炽灯最初始的200℃的热量,边界随意融化,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变作淡奶油一样的缥缈的颜色。
是半夜,他一天之中无比清醒的时刻到了。
爱格伯特是一个人。
他不打算立马回到已经在那里趴了一整天的办公桌,索性就近倚在开关旁的门框上,脊椎受到压迫而钝痛。
扫视这个已经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空间,爱格伯特无聊地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中辨认各个桌子,他看见最显眼的那个——在办公室中央,它属于路森。他能想象到上面摆放整齐的草稿纸字迹都那么优美漂亮,希腊字母末尾微小的弧度仿佛灰翅的鸟,能带着墨水的气息飘飞而去。
他也曾丢弃理智地想过,路森每年为他书写贺年片的时候,笔尖落下的痕迹会不会带有和这些草稿纸上同样的感情——一点点于他人不同的、不一样的在意就好了,就像能让他集中精神的数字和希腊字母那样。
这样的想法无疑是荒谬可笑的,因为那个人对所有人的态度基本都相同,没有任何区别或是特殊对待,至少爱格伯特是这么觉得。路森就像是发着温柔光芒的灯火,愿意温暖每一个走近它的人,照亮每双注视过他的眼睛。
在白天勉强清醒的时候,他就会独自一人乱七八糟地想事情,那些该死的,像是臆想又像是回忆的东西就会一帧一帧在他眼前出现,然后消失。
他归咎于性格带给他的不坦诚。确实,对方具有让他在乎的资本,而他却不想承认,他猜数学只仅仅是顺便地对他好一点,甚至于袒护他,都是顺便的。
所以就算在乎他对对方来讲也毫无意义,出错的是他自己,这样让人难受的单向箭头就应该被折断,被粉碎,再用200℃的光火烧成灰烬。
他从未想过为自己留下什么希望。
数学存在于自己无法抵达的永昼,就算是黄昏昼夜相交,爱格伯特也只是来得及用余光匆匆与他的身影交汇,然后各自奔往各自的轨迹。他将在无尽的黑夜中醒来,打开那盏足以照亮整个屋子的白炽灯,思维解封般开始苏醒流畅,划出锐利耀眼的弧线。
他是物理,也是真理。
是有别于其他一切的,孤独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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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thematics/ 路森看着开着的灯,怔了一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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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喜欢晨曦自天边匆忙而下的样子,它把迷蒙了一晚的窗映得透明,揭开白天的幕,轻轻覆盖新月和繁星。那个时候时针的指向总是向右弯曲的角,秒针缓缓行走,有如溪水流淌过境。
白炽灯的亮度被全然掩盖,阳光贡献着百倍于此的光热,路森的手摸上门边的开关,扳下固执的按钮,亮了一整晚的灯终于熄灭。
办公室里充斥着浓郁的咖啡香气,清澈而苦涩,没有糖,没有鲜奶。那些具象的因子刺激着清晨尚未处于状态中的神经,真的能清醒不少。
爱格伯特却在这样浓厚的芳香之中,伏在属于他的桌角上安静地熟睡着,连呼吸都轻得难以捕捉。同夜空一样漆黑的发遮住眼角,在他背后亮眼的晨曦之中投下一片深灰的阴影。
这是个与众不同的人,路森想,他几乎错开了和别人清醒的所有时间,好像一个倒了一辈子时差都没有成功的旅人。
爱格伯特是个很冷的人,像是清冽的晚风,说话的语调带着些微讽刺,看上去难以接近。他是个情感白痴,永远都不会也不想知道别人对他持有的态度,对所有事情报以同样倦怠的微笑和措辞尖利的话语。
谁也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。因为在白天即使他醒着也混沌的,他说的话是在梦里说的,表达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所以干脆,隐晦的表达是绝不会被发现的。路森也没有想过,他心里盛装的东西竟然如此满溢,以至于要倾泻而出,爱格伯特对他来说已经不仅仅是重要那么简单了。
但这样的单箭头,也只能让他默默地、轻轻地折断——用食指和拇指,掰断那个最为脆弱的部分。
自己知道就好了。没必要向他施加匪夷所思的重量。
物理存在于黑夜,在自己醒来之时他却刚好睡去,好似朝霞与其身后的星月失之交臂。他伫立于极夜之下,自己却在永昼中幻想星空。
他和他重叠的部分,或许只有一个三十秒的黄昏了。
路森其实很想告诉他,你并不孤独,但你至少要到我这里来啊。
爱格伯特还是离他太远了。
——虽然物理离着数学只有一张桌子的距离。
但这个距离有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三十秒。
fin.